前言: 本來文章是中秋節探視老姐之後就有構想要寫的
沒想到變化太快 所以文章後段有點跳TONE 有些事想寫想做真的要即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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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 當你以為好像可以成長做某些事了
例如結婚 當爸爸了
也以為有些事情就是那樣子
例如在醫院常見的生老病死
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卻覺得自己好像還沒長大
其實事情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中秋節那天
被罹癌末期的文娟姊(文郁的姊姊)請到高雄
原本那周周末就有計畫到高雄去探望她
所以還有點不高興和文郁搭高鐵趕下去
看到父親節那天還可以很開心跟我們合照 一起吃大餐的姊姊
現在只能躺在病床打著營養針
那天文郁爸爸 哥哥跟嫂嫂也都到了醫院探視
姊姊一邊哭一邊如留遺言般交待著
請我和文郁多多照顧兩個小孩
因為兩個姪子跟我和文郁很親
以及以後可能沒辦法照顧老爹了 要哥哥跟嫂嫂多擔待一下
並要求我們簽署 DNR
那天回彰化後其實心裡很不好受
一方面擔憂著老姊的病情 一方面在想要怎麼跟那兩個小朋友講媽媽的病情
尤其是看到CT的片子後 那長滿滿癌細胞的肺跟肝臟
星期六下到高雄 看到老姊狀況好轉一點就比較放心
不過還是要對那兩個小朋友解釋一下
所以我們就帶他們吃牛排放鬆一下心情
唸國二的老大悶悶的不多說話
而唸小五的老么看似天真"爛"漫 其實心思也很細膩
在之前老姊病情還沒那麼糟糕時
就會問文郁: 之前外婆車禍過世時 小阿姨是怎麼調適的
最後一定會在加問一句: 那媽媽如果也像外婆一樣早走 那我和哥哥會怎麼樣?
那時真的覺得 讓那麼小的姪子一下子要面對這麼沉重的問題 是不是對的?
該讓他們逃避 保留一點童真?
還是希望他們被迫成長 面對現實 起碼以後回想比較沒有遺憾?
我好想說: 妳們的姨丈 或聖智叔叔 很幸運都到目前還沒遇到這個問題
這麼艱難的問題我不知道 也不會怎麼處理 能不能晚一點再遇到?
只是這是沒辦法的~~
吃完晚餐 包了兩樣沙拉跟一塊起士蛋糕回醫院
老姊很開心 幾乎都吃完了 還一直再跟我說文郁小時後一直被扁的事
果然老么的天真跟小阿姨一樣是一脈相傳的
我不禁燃起希望 相信老姊應該再活得一年半載沒有問題
只是真的都是天在算 周四聽到老姊一直發燒
周五凌晨就接到姊夫的電話 告知老姊已經魂歸西方了..
將老姊移往殯儀館附近的寄棺室停放後
特別將兩個小朋友帶到我們訂的旅館休息
聽著老么在描述他們趕到醫院後
目睹媽媽在拔除吸呼器後 心電圖波型逐漸歸於平靜
以及原本翻白眼的眼白再看到小朋友到達之後
也逐漸恢復原本的樣子
眼淚都會不自主的打轉
之後老么的問題越來越難回答
"為什麼老天爺要選擇10/1把媽媽帶走?"
"媽媽再來會去哪邊呀?" "那火化後可以先帶媽媽回家嗎?"
"還有我好擔心阿祖 (姐夫的阿嬤) 我怕90幾歲的阿祖知道媽媽的事會受不了打擊"
每一句話都是讓我很心酸 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其實逝者已矣 就像高雄開往台北的列車 姊姊先在台中下車了
其他人要如何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才是最重要的
老姊 你小兒子一堆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讓我覺得我現在好像沒能力可以接受妳那時的請託
不過我和文郁會一直陪伴他們 一起來面對解決這些問題
守護他們成長 來完成這段尚未完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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